可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。解释有用吗?在她看来,只要是贵的,就是错的。
眼角余光瞥见沙发上的贺成昱。他低着头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,
好像那上面有什么关乎世界存亡的大事。他把自己缩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,
仿佛这场争吵与他无关。心,一点点往下沉。更让人心寒的是,我六岁的儿子贺阳,
正窝在奶奶怀里,有样学样地抬起小脑袋,奶声奶气却带着刺:“妈妈败家!
”婆婆脸上闪过一丝得意,轻轻拍了拍孙子的背:“哎呦,我的乖孙都知道喽。
”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电视的小姑子贺佳瑶,适时地嗤笑一声,眼皮都没抬一下,
轻飘飘地补刀:“嫂子,不是我说你,现在经济不景气,你整天在家待着,不懂赚钱的辛苦,
是该学学怎么精打细算了。”我一个人站在原地,像个被推上审判台的犯人。原告,陪审团,
甚至旁观者,都在对我指指点点。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盒排骨冰凉的触感。
我为这个家精打细算,对比价格,挑选最新鲜的蔬菜水果,
研究营养搭配……我付出的所有心血和精力,在他们眼里,竟然抵不过那区区七块钱的差价。
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酸楚涌上鼻腔,我拼命忍住。就因为没买打折的菜吗?
就因为我现在没有收入,全靠贺成昱一个人赚钱吗?所以,我在这个家里,
就连选择一顿家人吃得舒心,吃得健康的食材的资格,都没有了吗?
这个念头像一颗被埋藏许久的种子,在冰封的心土下,悄然顶开了一丝裂缝。
2 深夜觉醒那晚,我失眠了。身旁的贺成昱早已鼾声轻微。他刚才在睡前,
倒是例行公事般地安慰了我两句。“妈就那样,老一辈节省惯了,你别往心里去。
下次……下次注意点就行了。”注意点什么?注意不要再买好的东西给家人吃?
还是注意不要再被婆婆抓到把柄?这种和稀泥式的“支持”,比婆婆直接的指责更让我难受。
它清晰地表明,他并不打算,也没有能力,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。
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——逃避。我睁着眼睛,看着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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